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场持久的大雨隔断在外,耳边只有床上躺着的人平稳的呼吸声。这是两人五年的婚姻中,难得的安静。
看了好一会儿,他抬起手腕。
18:38。
该走了。
男人撑着床沿,小心翼翼地起身。
腰侧传来拉扯的感觉,他向下看去,泛红指尖拽着他腰侧的衣角。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女人睁着一双眼,泛着水光。她带着哭腔,可怜兮兮地央求:“别走,留在这陪我,好不好?”
男人没应答,心上被刺了一下。
他坐了回去。
他嘴角蠕动着,想问些什么,最后也只是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他以手掩面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笑声中带着莫名感伤的悲凉:“徐夏夏,你是真的懂怎么折磨我。”
徐夏夏依然疯疯癫癫的,她笑嘻嘻地往旁边让了点位置,拍着空出来的位置,兴奋地说,“躺在这里,我要你抱着我睡。”
见他不动,她催促道:“快点嘛!”
简直像个小孩子。
周斯年实在搞不懂徐夏夏到底在想什么,不过他除了被她牵着鼻子走,又能怎样。
他拉开被子,刚躺了进去,女人便贴了过来,紧紧地抱住他,一脸幸福地蹭着他,闭上了眼。
任谁看,都以为他们是多恩爱的夫妻。
他自嘲一笑,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。
雨天本就易眠。
周斯年昏昏欲睡之时,怀中的人突然开口,“痛吗?”
以为她在说昏话,他含糊应着,“嗯。”
徐夏夏却突然起了身,她半跪在一旁,扒拉着周斯年的衣服,眼睛亮闪闪,嘴里不停地念叨“给我看看。”
凉意入被,周斯年的睡意也散了几分,想起来徐夏夏不久前把自己脖子咬了,也明白她要看什么。
他知道徐夏夏现在神志还不太清楚,尽管气氛奇怪,也不情不愿地把脖子敞开了给她看。
“看吧。”
脖子上,一圈的牙印,渗出丝丝暗红的血迹,可以看出下嘴的人咬得够狠。
徐夏夏不信不疼。
她伸手向伤口按去,满眼狐疑,“真不疼?”
“嘶-”
周斯年眉头皱起,本能地后缩着脖子。
女人立马沉下脸,故作数落,“这还不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