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——”
侍从话没说完,嘴里就被塞进团破布。他这才感觉到惊恐,抬起头去看那个侍卫,却见他眼神冰冷,望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。
定国公府
“废物!都是废物!什么叫淮远的腿保不住,分明是这些大夫无用!”宋诗兰还穿着法会上的华服,只是发髻散乱,金钗歪斜,气急败坏地骂着跪了一地的侍女。
“沈令徽呢?那个贱丫头怎么还不来,她是想害死淮远吗?!”
站在宋诗兰身边的赵嬷嬷犹豫一二,小声道:“夫人,方才前院的小厮来过,说您派去沈府的随侍被扔了回来,眼下半死不活躺着。”
“哗啦!”桌案上的碗盏杯碟尽数被扫落在地,噼里啪啦碎一地。
赵嬷嬷腿一软,跪了下来,小心翼翼抬头瞥了眼宋诗兰,只见她面目狰狞,咬着牙冷笑。
“好,好啊!”宋诗兰气得浑身打颤,“她沈令徽是铁了心要和定国公府作对了,那就别怪我。”
“去告诉福安郡主,就说她上回说的事,我应了。”
“原想着她若老实本分为我所用,我还可以换个人选,既然她一心找死,那就替定国公府挡灾吧。”
“夫人,眼下要紧的还是世子的腿。”赵嬷嬷小心翼翼提醒了句。
屋内几位大夫可都说了,世子那腿十之八九要瘸,一个瘸腿世子可不就是给定国公府招笑吗。
“我知道。”宋诗兰拧眉喝道,强压下心头怒气,“先前去宫里请陈御医的人回来了没?”
闻言赵嬷嬷一颗心又悬起来了,诺诺回话:“他们都去裴府了。”
“去那干嘛?”宋诗兰柳眉倒竖。
赵嬷嬷声音越发细微,“听闻裴大人查案时不慎从山头滚落,眼下正告假在家呢。陛下和三皇子体恤他,将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叫去了裴府。”
“什么?!”
与此同时,裴府
“裴大人为我大梁国事操劳,适才父皇听闻裴大人受伤,寝食难安,特命本宫前来探望。”齐元茂端坐在交椅上,微笑看着对面的人。
裴寂半阖眸子靠在榻上,面上毫无血色。胸前衣襟半敞,露出底下层叠绷带。
闻言抬眸瞥了眼齐元茂身后跟着的一众御医,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显,“小伤而已,却累得陛下挂心。”
“裴大人此言差矣,你既是父皇心腹重臣,就算是小伤也不能轻视。”齐元茂面上笑容深了几分,眸光晦暗不定,“正好本宫带了太医来,裴大人不妨让太医院众太医看下伤口。”
“臣伤口已经处理过,不敢劳烦诸位太医。”裴寂拢好衣襟,淡声道。
然而齐元茂不依不饶继续说道:“我瞧裴大人脸色苍白,还是再让宫里的太医们仔细检查一番为好。”
“何况这也是父皇的意思,裴大人难不成是想拂了父皇的面子吗”齐元茂笑盈盈盯着裴寂,眸中划过一缕幽芒。
昭云寺才出刺杀事件,转头裴寂就不小心受伤,他可不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。
“殿下这般执着要见我伤口,难道是在怀疑臣与今日的刺客有勾结”裴寂忽然开口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