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干嘛?”
时越:“我的太太,就是你口中那位白月光,朱砂痣。”
——“什么?!”
大概是料到了孟栩安的反应,时越自觉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眼前的男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,颤巍巍问出一句:“你。。和纪清竹。。。结婚了?”
时越点头。
孟栩安:“兄弟你太牛了,虽然我还是很震惊,但恭喜你得偿所愿了。”
得偿所愿。
是啊,整整八年的念念不忘,终于有了回响。
钱包被摊开,平稳呈在桌面,那张久远的相片已经泛黄,失真。
手机里的合照是极为清晰的像素,连色调都是高饱和的温暖。
时越视线紧锁在这两张照片中,双眼涩然。
隐约中,那个灵动的倩影又跃然于眼前。
像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串联感,他忽而忆起与纪清竹的初次见面。
——在一个夏日的雨季,在他母亲忌日那天。
高二暑假伊始,帝都连着下了一星期的雨。
时越只身一人前往墓园的时候,没有带柳云事先为他准备好的白菊,而是去花店里买了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百合。
柳云望着少年瘦削挺括的背影,心中一阵不忍。
但她这个继母的身份,陪同时越一起前往生母的墓园,的确不合适。
于是为他备好车,备好伞,连着叮嘱好几遍“注意安全”。
望着保镖随他一起上车后,柳云才回到别墅内,不死心地继续拨打时天佑的电话。
今天是他去世的原配的忌日,但他很显然已经忘了。
那时候,深时集团正在走下坡路,时天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,早已经心力交瘁。
柳云和他虽是半路夫妻,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。
柳家的资金汇入不少,深时集团才得以喘息的机会。
但这远远不够,时天佑每天早出晚归,偶尔奔走在那些觥筹交错的酒局中。
柳云理解时天佑的不容易,但更心疼时越异于同龄人的隐忍。
所以在忌日前夜,提醒了时父数遍,千万别忘记陪时越一起去看看妈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