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身精壮的皮肉,此时已经遍布疮痍,伤口的血清理了很快又蔓延出来,顺着肌肉的走向滴滴答答的流到床铺上。
林无忧稳住心神,侧身拿起烧红的烙铁,咬咬牙,向严重的皮肉裂口处烙印上去。
“啊……”
床上昏死之人疼得叫出声,却不见睁眼转醒。
“我在帮你止血,需得忍耐一阵。”
林无忧沉着冷静,声音也带着让人心安的语调,配合着手上的烙铁与银针,一步一步,有条不紊。
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床榻上的人呼吸由急转稳,身上出血渐渐止息,这条命,算是保住了。
收齐最后一根银针,林无忧才发现,自己身上的衣襟已然湿透,左臂处的伤口也再次渗出血来。
她抬手擦了擦落在脸颊的汗水,顾不上自己,反而转头看向床上的人。
方才治疗期间来不及打量,此时看上去,才看清床榻之人的长相。
络腮胡,方盘脸。
五大三粗的身形和老茧遍布的五指手掌。
是……他吗?
林无忧不免有些失望。
这样的莽夫长相,就是那日大婚时提醒自己当心裙摆的温柔男声?
实不相配,实不相配!
林无忧心中一叹,正要起身,却听到身后传来温润的声音:
“怎么,失望了?”
她蓦的一下跌坐在地上,左臂撑着身子牵动伤口,不由得“哎呦”一声叫出声来。
“当心。”
还是当日大婚的语气,李郢承半蹲着扶住林无忧,替她挡住身后炙热的烙铁炉子。
“怎么还是这样粗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