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啊……阿姨?!
一个晴天霹雳击的柯若溪话都梗在脖子里了,好不容易才调节好自己的情绪,“顾昊……在哪里。“
南条美艾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顾昊,“哦,他很忙,现在还没有空和你通话,不过我可以帮你代为转告一下,有什么话要说的吗?“
有,很多很多……但是说不出来了,有什么好说的呢?你既然决心的因为别人要离开我们,既然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……
嗯,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摇了摇头,捂住了口,因为会怕自己泣不成声的声音让别人听见,所以她不可以哭,要擦干眼泪,“你帮我告诉他,这辈子都别妄想进我家的大门,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!!!”
“可是老师他……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
“可是老师他昨晚跪了一夜啊……”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,如果不是因为她发现他的外套落在了医务室里,也不会一路跟着跑到了他家,还迷路了一阵子才找到顾老师。
但是,当她发现的时候,老师已经歪着身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,手里面还死死的攥着一个红方盒子,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扳开他的手……盒子里面是个戒指啊。
她不明白中国的女人为什么都那么毒辣,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丈夫高温感冒在门前跪了一夜,换做在R国,如果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这么没尊严的话,早就被所有人指责了。
打吊针的人终于有点反应了,他迷迷茫茫的按着手,呼吸有些喘急,“若溪……”
“老师,给您的手机。”南条美艾把手机放在了床头。
“她打电话来了吗?”
“嗯,是的。”
“说了些什么?”
南条美艾皱皱眉,回想起柯若溪的最后一句话,如实的就转告了,“阿姨说,她不会原谅老师,她也不想见到老师。”
“她真那么说?”事闹大了,依着她一根筋的性子多半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,有史以来第一次很埋怨上天为什么要造出女人这种麻烦的生物,棘手的难以解决。
“老师你该不会怀疑是我瞎说话了吧?”南条美艾机灵的问。
“不会,你不要多想。”转了转头,举着还插着针管的手,忽然又想起什么的说,“美艾,老师我现在身无分文,等我有钱把医药费都还你。”
“没事,我家不差这点钱。”南条美艾坐在他身边,拿起小刀就去削平果,边削边说,“我是来中国的留学生,我很喜欢B市的热情风土,特别是老师您,我在日本的时候就很喜欢老师您唱的歌,我知道后来因为别的事情你从歌坛退出去了。
是老师的歌给了我无比的信心,和活下去的希望,我每一次躺在病床上听您唱歌心情就会非常舒缓,所以当时我就想着要来B市,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够遇到您。”
“呵,都多久的事情了,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当过歌手,可是……声带坏了,唱不到想要的音质了。”
“我不是冲着歌来的!”她微怒。
“美艾,美艾,你不要放弃你的生命啊,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!”
“妈妈……”南条美艾蓄满眼泪的眼睛早已红肿不堪,她拿着手机,透过玻璃窗外看着自己的妈妈和爸爸,他们那么期待的眼神。
她才只有十岁,花一样的年纪,本该和她的伙伴们一起生活,快乐的奔跑,快乐的欢声笑语,可是不行,她必须要留在医院里接受治疗,他们说……白血病是一种很顽固的病,比她的生命更加的顽强,任何东西都控制不了。
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死了呢?说不定妈妈再来的时候只能见到尸体都已经冰冷的她了呢?一想到这里,年仅十岁的南条美艾泣不成声的闷在被子里孤独的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