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成亲确实算是晚了。
但金氏三言两语就将他不成亲的错处拍在陆语安身上,仿佛他不愿成亲,就是在等陆语安一般。
国公夫人睨了她一眼,“你可莫要瞎说,我儿迟迟不成亲,是为了建功立业,男子汉大丈夫,理应先立业后成家!”
其实儿子一直不愿成家,她也是着急的。
但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,那就是个犟种,他不愿意成家,可怪不到旁人身上,尤其怪不到她儿媳妇身上。
“大嫂说的是。”金氏笑吟吟地看向陆语安,“说来,咱们府上这新媳妇也是有福气的,这才刚成亲,就给夫婿带来一个大功,待到虚儿得胜归来,我可得叮嘱他,不许欺负了我们新媳妇才是。”
陆语安心头一颤,这话,明着说她有福气。
实则是在提醒国公夫人,她才嫁进来,大婚之夜姚若虚就被派去剿匪了,莫不是她给克的。
若是姚若虚再受点伤,这罪名可就彻底落到她头上,甩都甩不掉了。
“二婶可莫要因为疼我就将什么功劳都往我身上揽啊,这分明是父亲和母亲将夫君教导得文武双全有勇有谋,才能得官家重用,哪里就说得上是我的功劳了?”
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儿子呢?
更何况陆语安还说儿子优秀是她教得好。
她这心里头高兴,却还是故作嗔怒道:“哪有什么功劳,大婚之夜丢下妻子去打仗,他还有理了?”
“安儿别怕,等他回来,娘亲自绑着他去给你负荆请罪。”
陆语安自不会将婆婆的客套话当真,她笑得乖巧温婉,“母亲说的心里话,夫君能建功立业,也是儿媳的福气,儿媳只盼着他能平安归来,断然没有半分怪罪的。”
“好好好!”国公夫人拍着手一连赞了三个好字。
然后乐极生悲,“诶哟”一声,捂着后腰面露苦涩。
“夫人!”陈嬷嬷赶忙上前,“可是又扭了腰?”
陆语安和姚若柟连忙上前,一左一右扶着国公夫人,面露关切。
“不必担心,都是老毛病了。”老夫人拍拍陆语安的手,“府上就有府医,用两贴膏药就好了。”
她语气轻快,听着不像是扭了腰的。
“只是我最近怕是劳累不得了,柟儿,你这段时间别到处乱跑了,家里的事情多帮衬着点你嫂子。”
“安儿啊,我这身子不爽利,这些日子就不必请安了,有事我会着人去唤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