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团长,这就是您的不对了!这次多亏了您和独立团的将士们,才救了我们奇云山不被屠杀,而且,还有那么多的将士为我们付出生命和受伤。您怎忍心让他们露天过夜,这是在打我们奇云山人的脸那!”二叔一听严凯下令独立团的人在露天住宿,很少发火的二叔立即激动地大嚷起来了。
“二叔。我们都是经常露天住宿过夜的。再说,经过这一仗,寨子里的事已经够多的了,不能再给乡亲们添麻烦。”严凯急忙解释道。
“不行。忘恩负义的事,我们奇云山人是不会做的。这事,我作主了,你别管。除了大厅上安排一部分弟兄外,其余都由附近各村安置。”二叔哪能任由战士们露天住宿,立即就如来各村负责人,硬是接着各自分配到的将士走了。
严凯和秦大少拗不过老头子发火,只好站在一旁呆着。
不管心头有多少悲痛,奇云山的乡亲们还是杀猪宰羊,大办酒席来慰劳莱沅独立团的将士。
“二叔,您弄这么多肉和菜不好吧?这都是什么时候了,只要吃饱饭就行了。”看到不停地端上来的肉和菜,严凯十分为难地对老人说道。
“严团长。说句不好听的话,虽然我们都死伤了这么多的好兄弟,是令人难过不错。但,我们这也是为国为家啊?这些好儿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!难道,我们不能为打死这么多小鬼子和败类而庆贺吗?”谁知二叔却说出这番话来,并且举起手上的满满一杯说道:“来,我们先敬那些英魂三杯吧!”
于是,严凯他们几个也纷纷站了起来,默默地将杯中酒倒在地上。
尽管二叔是忍着悲愤含笑不断劝酒,严凯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喝了点,因而,这餐饭吃得并不什么热闹。
第二天一早,严凯就找秦小蓝和二叔告辞了。
“住二天再走吧?”二叔诚恳地劝留着。
“二叔。我们是真的不能再留了。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,小鬼子可不给我们安生过日子呀。”严凯只得宛转地谢绝道。
“二叔。您就别再留了,严凯他们这是部队,随时都会有重大事情的。如果不是为了我们,他们是不能出动这么多人的。”一旁的秦小蓝终于开口,反劝了二叔一句。
“这?”二叔似乎还想说什么,而秦小蓝却转向严凯了。
“那些牺牲了的弟兄们,就留在我们奇云山吧。不管什么说,他们都是为我们奇云山而献身的,就让他们留在这儿,和我们奇云山的弟兄们一道保佑奇云山!”秦小蓝向严凯庄重地提出了这个要求,她是想让奇云山的后代们,永远记住八路军对奇云山救命恩情。
“这事?”严凯很意外地愣了一会儿,“让我和秦营长他们商量后,再回复你好吗?”
“好的。我们就在这等你回答。”秦小蓝也没多说什么,就说在此等待严凯的回复。反正她是坚决要将这些牺牲了的将士,厚葬在奇云山,好让子孙后代瞻仰这些英烈。
经过一番争执后,严凯他们便答应了秦小蓝的请求,将牺牲了的将士留在奇云山上安葬。
严凯他们走后的第二天,正好是个安葬出殡的吉日,奇云山的乡亲们全体出去,给山寨和独立团的英烈举行了隆重的葬礼。
二百多个新坟,整整占据了半个坡面,让人痛心不已,哀号的哭声久久地在山野中回荡着……
“二叔。我有件事想和您先商量下。”这天,秦小蓝请来了二叔。待老人坐下后,秦小蓝就很慎重地开口说道。
“孩子。你不说,我也知道你要讲什么了。这几天,我也一直在想这事。”谁知,二叔一听,立即就打断了秦小蓝的话。
“您这是?”秦小蓝有些惊诧地看向二叔,疑惑地问道。
“我想清楚了。常言道,有国才有家。以前我也没有认真琢磨过这句话,自从小鬼子大举进兵围剿我奇云山后,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。光靠我们自己的力量,是保不住自己的,除非你甘当亡国奴!”二叔沉默了一会后,才深有感慨地说出了这一番话来,让秦小蓝不觉地点头赞同起来。
“孩子。你们年轻人自己商量着确定吧,毕竟,我们都老了。这奇云山以后的路该怎样走,都得靠你们了。”二叔感叹了一阵后,便语重心长地对着秦小蓝说道。
“二叔。我,我还真的没有您想得这么深远呢。”秦小蓝非常震惊地看着这个一向小心翼翼,总怕出事的胆小老人,关键的时候却是这么有主见,于是,不无佩服地继续说道:“之前,我只是想,如果我们离开山寨,参加到严凯他们的莱沅独立团。我们的离开,也许小鬼子就不会这样兴师动众地来进剿山寨,反而山寨会更安宁多。”
“其实,我们想的都是一样的意思。”二叔在秦小蓝成年后,还是第一次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秦小蓝的手,“决定后,给我们这些老人说一声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