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山驱散了周遭所有人,有些事情是不可让人知晓的,内里不该留人,但是外头必须有暗卫守着,断然不可松懈分毫。
“生气了?”薄言归之所以把小屁孩搁在屋顶上,是因为……他会跑。
方才一落地,他撒腿就跑。
抓回来,还跑。
一放,一抓。
七抓七放,薄言归也没了法子。
来回抓着麻烦,干脆就搁在屋顶上,孩子年虽小,可不敢往下跳。
这不……
老实了!
豆豆整个人死死抱着弯弯的檐角,偷摸着往下瞄了一眼,哎呦乖乖,这么高?
但凡是棵树,他都有发挥的余地。
这屋顶……
豆豆瞧着自己的小短腿,落地的时候,怕是会摔成一滩烂泥吧?街边小贩的面人还没买齐,路边的糖人还没吃够,兜兜里的炒豆豆还没吃完……
想想就算了,活着挺好。
为了这样一个抛弃他与娘亲的大坏蛋去死,划不来!
“很生气!”豆豆气鼓鼓的哼哼两声。
薄言归点点头,“如果换做是我,我也会生气。”
豆豆“欸”了一声,狐疑的望着薄言归,“这个时候,你不是该解释吗?然后说你多么的不容易,然后身不由己,然后然后的……”
“我若是说了,你愿意听吗?”薄言归问。
豆豆不说话。
“若是豆豆不愿意相信,不管我说什么都是谎话。”薄言归坐在那里,瞧着小家伙死死抱着檐角,撅着小屁股的样子,心里忽然酸涩难忍。
没有父亲在身边的日子,薄言归深有体会,孤身一人的时候,连个保护你的人都没有,打心里知道自己是没有依仗的,于是乎卑微到了骨子里,又从骨子里开出了不服输的花。
这样的心态,是接近于扭曲的……
如他,当年!
“你生气,是觉得我不要你和你娘。”风过面颊,撩起鬓发翻飞,薄言归幽然吐出一口气,“我从来没有不要你们,只是当年你外祖家发生了变故,我把你们弄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