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猜也知道,肯定是出了大乱子,从昨夜燕绾提着刀来书房,他便知道碧荷园得闹一场,但当时宫里来消息,说是皇帝昏迷不醒,他只能连夜入宫。
瞧了瞧今儿的天色,薄言归目色沉沉的往回走。
出了宫,回了摄政王府。
景山在门口候着,“主上?”
“那边如何?”薄言归边走边问。
景山如实回答,“枝兰伤重,昏迷不醒,您还是先别过去了,绾夫人心情不好,若不是放不下枝兰的伤,定是要二拆碧荷园。”
闻言,薄言归顿住脚步。
“昨夜没出气?”薄言归想着,这也不对,燕绾的性子是有仇当场报了,哪儿能真的憋着忍着,所以这问题,问得有些多余。
景山摇头,“出了,惠娘拿着竹条,狠狠的抽了燕侧妃一顿。虽然没动小公子,但小公子吓得不轻,这会守在燕侧妃的房间里,不肯出门半步。”
“罢了,先去佛堂。”薄言归抬步就走。
佛堂。
林嬷嬷行了礼,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殿门,旋即驱散了外头的人,免得有人打扰。
见状,景山也跟着退到院门外。
“祖母。”薄言归行礼。
薄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,手中轻捻着佛串子,“有些事,我原是不想多说,到了这般年岁,说什么都会被人嫌啰嗦。”
“碧荷园的事情,是我默许的。”薄言归知道她想说什么,但他不后悔,“祖母无需多言。”
薄老夫人急了,“你当知晓,当初为何留下燕莲儿。燕国已亡,祸患犹存,特别是赵氏父子,至今下落不明。既是饵,就该有作饵的待遇!”
“我知道。”薄言归轻描淡写。
薄老夫人定定的看着他,“行野,你心事重,有些事的确不是我这老婆子该插手的,可、可你这样骄纵着燕绾母子,势必会让他们成为你的软肋,一旦有人动了歪心思,拿他们来挟制你……”
有些事,不敢想。
“这与当年,你在燕国为质子,又有什么区别?”薄老夫人不忍揭他伤疤,可话到了这儿,不得不说。
薄言归的眉心蹙了一下,“祖母只觉得,我若骄纵,他们必定危险,那祖母有没有想过,即便不纵着,该不放过的还是不会放过?”
薄老夫人一怔,答不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