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薄言归,他们是无辜的,我只是、只是……”王禄善已然绝望到了极点,这会如果再激怒薄言归,那就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
薄言归仍是坐在那里,不温不火,不言不语。
于案情没有任何帮助的话语,他会自动略过,左耳进右耳出。
因为所有的将死之人,都会求饶,那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,而是怕死。
贪生怕死,是人的本能!
“你问吧!”王禄善狠狠闭了闭眼。
薄言归优雅的端起了杯盏,却也不急着发问,仍是晾着他。
“你到底还想怎样?”听得外头那些哭喊声,王禄善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,毕竟那些人,才是跟自己骨肉相连的人。
至于死的那些百姓,与他何干?!
“本王……忽然又不想听了!”薄言归幽幽叹口气,放下了手中杯盏。
王禄善登时连哭都忘了,原以为薄言归只是说说而已,可没想到薄言归是真的走了出去。
“王爷?王爷!”
身后,王禄善喊得歇斯底里。
薄言归没有回头,抬步走在长长的回廊里,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,让他有些不高兴,面色微沉的走出了大牢境地,其后在花园里站了站。
“主上!”景山疾步行来,毕恭毕敬的行礼,“县衙的账目和主簿先生都被生擒,一干人等无一逃脱,现下库房被封存,只等着最后清点完毕便罢。”
薄言归抖了抖衣袂,瞧了一眼被风吹得枝丫乱颤的墙边树,好似没再听景山的话语。
“主上?”景山低声轻唤。
薄言归俯首轻嗅着自己的袖子,“可有味儿?”
“嗯?”景山有些懵,一时间还真是没反应过来。
薄言归剜了他一眼,“罢了,你这鼻子钝,问也是白搭。”
景山:“??”
这一下,是真的把景山给弄懵了,脑子转不过弯,不知道自家主上到底是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