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夜的,他骑上单车出了大院。
书店里,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亮着,地面上一片狼藉。
书散落了一地,隐约还可见地上大小不一的几滴鲜血。
温秋宁双手双脚被捆绑在柱子上,嘴巴被一团布塞着,目光凶狠的盯着面前的人。
牛生运戴着一顶藏蓝色的帽子,身上同色的衣服,胳膊、手臂处的衣服被划破了,衣服也被血液浸成了暗红色。
他坐在一把椅子上,胡子拉碴,面容憔悴,手里捏着一把匕首,把玩着。
这匕首是温秋宁的,刚才两人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。
温秋宁虽有匕首,牛生运被刺了几刀,可毕竟男女力量的悬殊,温秋宁还是被牛生运制服绑住了。
牛生运拿着匕首在温秋宁的胳膊上擦了两下,将上面的血擦干净,匕首反射出森森的白光。
牛云生看着匕首冷笑,“温知青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把匕首你还带着。”
温秋宁被堵着嘴,说不出话,只是那么恶狠狠的瞪着他。
这把匕首是她前段时间买的,公安告诉她牛生运潜逃了,她就准备了这把匕首。
牛生运又将匕首抵在温秋宁的脸上,“温知青,你说你,一个大学生读那么多书,脑子里想些什么呢?你报复我,不也把自己怎么得到的名额抖了出来,图什么呢?”
牛生运在村里盘踞了那么多年,从上到下,也算认识一些人。
那天,他认识的公安向他透露,温秋宁跟北京的公安局报警,告他迫害知青和贪污集体资产。
一开始的时候,他没当回事,想着打点一下,让公安像以前一样走个过场就行。
谁知道,公安告诉他,这个案子不比以往,北京那边他们无法交代,而且温秋宁把他的犯罪证据也上交了。
他一听情况不对,连夜就带着钱逃走了。
可他怎么能就这么放过温秋宁,他在她身上一点便宜没占到,还把自己毁了。
他就是被抓了,也要把温秋宁毁了!
所以,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来到北京。
由于他是逃犯,不敢坐正规的火车、汽车,也不敢去招待室住宿,一路上东躲西藏,饥一顿饱一顿,有时候搭一下顺风车,有时候坐黑车,历经四五十天才来到北京。
他先是在京大外面潜伏着,看到温秋宁后,偷偷跟着她。
接连跟了一周的时间,掌握了她的作息规律,摸清了周围的环境,这才趁今天晚上翻进书店的后院。
匕首很锋利,尖端抵在温秋宁的脸上的地方,已经冒出了鲜红的血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