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不关心她为什么也会在这里。
简唯宁此刻头发散着,整个人的气质都是温静清雅的,落落大方,没有半分心虚:晚瓷好像误会我们了,她拍了些照片,如果曝光出去,可能会产生些不太好的影响……
沈晚瓷好笑的挑眉:照顾到衣服都脱了这要是床,简小姐怕是已经滚上去了吧。
简唯宁皱眉,大概是觉得她说话难听,荆舟喝醉了,吐了,我只能先把脏了的衣服先脱了,如果你不信,大可以检查。
她顿了顿,勾起唇冷嘲:你没资格怪我,如果你能尽到自己身为妻子的责任和义务,我也不会有机会能照顾他。
薄荆舟淡淡的命令:删了。
沈晚瓷看着眼前男人的脸,心头好像是被泼了一杯冰水,虽然知道他偏心简唯宁,还是那种毫无底线、不问缘由的袒护,但这一刻她还是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席卷着她,冰凉的寒意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渗透进骨缝里。
她固执的盯着他,没有说话,心如死灰的茫然从眼底一点点的、缓慢的透出来。
紧绷的气氛中,简唯宁起身:既然你回来了,那人就交给你了,我先走了。
她和沈晚瓷擦肩而过,心底溢出轻漫的笑,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。
那一眼,是居高临下的俯视、轻蔑,还有旁人无法感知到的挑衅。
这一局,她赢了。
她等着他们离婚,薄太太这个位置,迟早都是她的,也只能是她的。
简唯宁一走,保镖也急忙出去了。
沈晚瓷没动,她站在那里,垂眼看着沙发上醉意惺忪的男人:薄荆舟,我们谈谈。
男人轻笑:我这又是伤又是醉的,你要这种时候跟我谈谈
沈晚瓷默了几秒,虽然客厅里开了空调,但她穿得单薄,站久了还是觉得冷:都已经这样了,还要硬绑在一起,有意义吗
薄荆舟眯着眼打量她。
沈晚瓷迎上他的视线,和他四目相对,璀璨的灯光照进她的眼底,也照亮了那一片荒芜的寂静。
薄荆舟虽然不知道简唯宁什么时候来的,但既然沈晚瓷能拍到照片,肯定是她先,但从他睁开眼睛起,沈晚瓷的情绪就一直很淡,没有因为这出‘捉奸在床’的戏码表露出丝毫的愤怒,甚至连冷嘲热讽的话都没说过一句。
哪怕是现在,面对他,本该用尽一切犀利恶毒的话来讽刺他,但她只是平淡的问出了那一句。
一副疲惫到极点的样子。
但那些锋利的刺没了后,那些鲜活的情绪也没了,如今的她,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偶。
这一刻,心里猝然升起的阵痛甚至盖过了他身上任何一处的伤,他闭上眼睛,语气里再没了之前的自傲,喃喃道:没意思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。
沈晚瓷已经习惯了他说话带刺,跟她对着干的态度,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睛,声音哑到了极点:我们离婚吧,我真的已经厌倦了这段纠缠不休,拖泥带水的婚姻,每一次的争吵都让我觉得很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