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征也得空看了一眼这个屋子。
狭窄,光线不好,好好的人都能憋出问题了,不适合乔溶溶住。
那边,乔大花和弟弟商量好了,一个劲儿的捅咕他,让他说啊,把刚才商量好的事情说出来,给这个狂妄后生一点教训。
乔有田轻咳两声,摆出了长辈的架势开始了对傅征的训话。
“那个,小傅啊,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,你也见过溶溶了,就她这个样貌,放在十里八乡也是一等一的,虽然已经二十岁了,可她从小就不跟男孩子玩,很干净。”
傅征皱了皱眉。
总是强调干净这个词,下一步准备做什么?
“所以啊,我们当爹妈的也是辛苦养大孩子,不能啥都看不见就把人交给你,你刚说你是军人对吧,那溶溶跟了你,肯定是要背井离乡我们照拂不到了、我们做父母的舍不得。”
“说重点吧。”傅征看了看手表,时间不早了,家里母亲还等着听他的结果呢。
板正生硬的几个字,截断了乔有田的发挥。
他不满的看了看这个铁疙瘩一样的后生,叹了一口气:“行,那我也就直说了,既然要娶老婆,我们女方是要看看诚意的,
这样吧,你准备八百块彩礼,还有自行车、缝纫机、收音机、手表、再加我们当爹妈的、还有当姑姑姑父和表姐的,一身新衣服。”
隔着门板的乔溶溶手指紧紧掐住门板。
镇上普通嫁娶,彩礼就是六十六八十八听个吉利,女方优秀男方看中的话会加一点,但那也不会超过三百,如果有三转一响等大型家具,彩礼直接不要钱了。
八百加三转一响?说他狮子大开口都是轻的、他怎么敢开口的!
城里正式工工资三十左右,临时工十几块,小地方城镇临时工工资甚至到了个位数,他怎么敢要八百块!
乔有田自己都因为不是技术岗,一个月混二十六块工资,八百块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攒出来!
自行车一百五、缝纫机两三百、收音机七八十、且都需要票据才能购买,有的工人家庭一辈子都发不到两张大型商品票据,光是票都要几十上百去换,
傅征坐在那里,没回应。
乔有田说完,回味一下,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像在没底线索取,说出去不会好听。
就赶紧换了一个说法:“反正啊,这些东西也就是走过场,大不了收音机不要了,其实买东西还不是家里用对吧,溶溶她要是想用的时候,随时可以用。”
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。
说的不是想用的时候可以用,而不是买了陪嫁去婆家可以随便用。
其实,就是想把好东西留在家里,难道乔溶溶出嫁后还能天天回来用缝纫机、收音机?
屋内,乔溶溶麻木的擦干了眼角的泪花。
本以为提前暴露给傅征看家里的乌糟,是重生后改变的开始,是自己新生活的第一枪。
没想到,把傅征卷进千元级别的坑里了。